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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艺术市场被股市撞了一下腰?

王菁菁+刘礼福+贾理智艺术品拍卖从资金进入和参与心理上看,股市与拍卖市场多少有些相同之处。理论上讲,股市热火朝天,必然会吸引一部分原本应投资在别处的热钱加入。当然,古玩艺术品又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市场,真正的藏家对优质的拍品向来是不吝其他的。全民炒股,对艺术品拍卖市场是利是弊?与上一轮上涨原因不同张平(中

王菁菁+刘礼福+贾理智

艺术品拍卖

从资金进入和参与心理上看,股市与拍卖市场多少有些相同之处。理论上讲,股市热火朝天,必然会吸引一部分原本应投资在别处的热钱加入。当然,古玩艺术品又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市场,真正的藏家对优质的拍品向来是不吝其他的。全民炒股,对艺术品拍卖市场是利是弊?

与上一轮上涨原因不同

张平(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教授):

本质上分析,这一轮炒股热潮,与上一轮艺术品升值、股票升值有所不同。追溯起来,这个“上一轮”发生在2005年至2007年,那段时期堪称是一个全民资产价格升值的时代,房地产、股市、古玩艺术品都在发生不同程度地上涨。然而,那一次是因为人民币的大幅升值而导致了这些现象出现,与现在股市的上涨受政策性层面的影响,原因并不相同。

艺术品市场走高有两个决定性的因素,一是财富累积到一定阶段;二是人民币的升值。从经济学的角度而言,当前人民币的估值是合理的,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人民币不会有大幅的升值区间。而当人们的财富累积达到一定程度后,必然会想要满足心理需求,因此开始投身艺术品收藏领域,这种出发点本身就与投机有别。另一方面,即便同样是投资,古玩艺术品收藏市场显然与股票市场有所区分,比如不能像股票那样分红。而且相比之下,艺术品的流通性差,难以短进短出“赚快钱”,所以在这个大家越来越重视追求流通性的当下,不能以理财市场的程序和规则来看待古玩艺术品拍卖市场,更不会在股市催生下出现连番涨、暴涨的局面。

有一个“跷跷板”原理

刘尚勇(北京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

艺术品跟股票有类似的地方,无论是买股票还是买艺术品,普通投资者用的都是所谓的“闲钱”。这些闲置的资金如果不运转起来就没有利润。艺术品的投资只有超过一定的时期之后,才能明显地看到它价值的增长。所以,艺术品的投资属于长线投资,而股票对于散户而言短线比较好。

我们曾经做过一项研究,将股票、房地产与艺术品投资作了相关性比较,其结果是房地产与艺术品投资呈正相关关系,股票与艺术品投资则呈负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房地产市场兴旺,艺术品市场也红火;股票市场萧条,艺术品市场相反会走红。我们可以看到,近几年来,国内艺术品市场的涨跌是跟实体经济一致的,跟虚拟经济走得比较远。但是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本身就是“跷跷板”,当实体经济好的时候虚拟经济就比较弱。

艺术品市场滞后股票市场一两年的时间,在股票市场上扬的时候,它反而下挫;在股票市场下挫的时候,它会上调。因为用于股市、房地产、艺术品投资的资金,买的不是“刚需”的产品,因此在股市看涨的情况下,资金进入;股市高潮平息之后,资金撤出。在股市中赚钱的少部分人,将会考虑下一步的投资方向,这时候轮到了实体经济的房地产和与之正相关的艺术市场。所以,就导致了一个大约两年滞后期的形成。

鉴于此,当前股市的火热,或将更加有助于艺术品市场“去泡沫化”。作为拍卖行业,以前我们“飞”得太高了,现在必须要着陆,而且还得反复触底。原来那些老的“筹码”已经被炒得太高了,我们已经透支掉了五到十年的行情。从这个意义上分析,当前拍卖行业相互之间的竞争主要就是品牌竞争、人才竞争和文化解释力的竞争。

古玩市场

作为一级市场,古玩市场的一举一动牵动人心,也最能反映收藏市场的“晴雨”。近年来,经营古玩生意的人抱怨日子不好过,不少古玩市场也变得冷冷清清。那么,在股市蹿红之下,会对古玩市场又有多少影响?

没有直接影响

金彤(中国砚研究会会长):就我个人感觉,股市对古玩城的交易是没什么影响的,反而是送礼市场没有了、经济环境又不好,严重削弱了古玩交易。但从2015年春拍的势头来看,股市对古玩交易的影响也不大,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影响。

因为古玩市场中的好东西越来越稀少,卖出去一件少一件。正因如此,一些炒股票的藏友往往是把从股票上短期投资所赚的钱,马上投到古玩上。他们始终觉得,能买到的好东西一定是有限的,而且既是实际的东西,又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不像股票很虚。另外,大家都觉得钱越来越“毛”,买点东西尤其是古玩还是升值的。

我现在就在北京的春拍现场买东西,虽然是在朋友的贵宾室内参与竞拍,但看现场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过去人们追捧的字画和瓷器等,如今的价格已经到了“紧”的位置,所以人们将目光都转向了砚台等新领域,新买家逐步增多。从现在收藏爱好者的状态来看,大家是越来越实在和务实了。

古玩城里面的好东西也是很有市场的,但关键是里面的好东西不像过去那么多,而且人们更喜欢将好东西送到拍卖会上,希望借助这样的方式卖个更高的价钱。

间接影响很明显

闫丽(中国琥珀蜜蜡研究会会长):一般是股市好的时候,古玩城的生意都不会太好。如今,古玩城中的销售不仅有所下降,而且就连铺面的转让费都从过去的三四百万元降到了现在的50万元。当然,这种影响很大程度上是间接的。不过,如经营有特色、货品精良的商家,其经营还是不怎么受到股市的影响。

本来就不活跃

王鸿梅(上海如如堂堂主):本来古玩市场的交易在近一两年就不活跃,所以股市的走牛对我们的客户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影响不大。只不过按照理论所讲,投资的导向好像是去股市。

我身边的很多朋友既有间接炒股的,比如给亲人朋友一点钱炒股,也有直接炒股的,但我发现他们并未把原本计划买古玩的钱拿去买股票。

可能对于收藏新人来说,股市好,就会拿钱去做炒股。毕竟相对于艺术品的长线投资获利模式,近期的股票投资回报看起来更加实在,所以也听说有藏友将自己的流动资金都投向股票市场的。

但对于藏界老手来说,炒股的风险也大,而且不可控制,其实是一种赌博心态。我自己以前炒股,但现在不炒了,反而专心一意收藏古玩,这里面的风险虽然也有,但只要自己有能力,是可控的。

何况从今年春拍的现状来看,古玩交易的成交价普遍较低但成交率有所提高。更为关键的是,现在大家都是通过综合判断来决定是否购买哪件古玩,更多是从文化的角度去欣赏,是看眼缘;不像以前是凭自己的感觉来买东西,看中的是拍品质量,主要只从物质的价值来判断。

以前,遇到可买可不买的藏品时,大多会选择购买,因为清楚市场肯定有需要,可以“赌一把”,但现在的市场情况就会让很多人缩手,因为明白市场已经不好出货了,所以市场中观望的气氛更浓,更有很多买家都持“买不买无所谓”的心态。但这是中国的收藏市场自身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必然经历的升级阶段,并不是因为股市好而影响的。

其实,只要有好东西,是流传有绪的,或经名家收藏、大拍卖公司的引导或者著名经纪人和古玩商的重点推荐,不管是古玩城中还是拍卖市场,都会受人追捧,都不受股市涨跌的影响。只不过,在古玩城中,卖出的价格可能没有拍卖公司高,小拍卖公司没有大拍卖公司卖得好。正如有人说的,古玩市场是进入微利时代,而不再是以前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因为大家对市场行情的把握都比较精准,而且市场大环境不好,只有微利才能度过难关。

邮币市场

钱币、邮票市场也集聚了众多收藏投资者。近来,贵金属币行情一直走“下坡路”,邮票市场反倒行情持续升温,这背后与股市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又有多大呢?

对贵金属币影响最大

赵燕生(北京贵金属币收藏家):由于如今的国内贵金属币市场,更多拥有的是投资属性,较少部分才是收藏属性,而资本的特性是逐利的,所以,当股市的赚钱效应极为明显的时候,资金便会趋向股市而暂时放弃贵金属币。

另外按照市场规律来说,价格由供需决定,但中国的现代贵金属币市场是供大于求,其市场需求是不能按照参与或者潜在参与的人数多少来计算的,而是要以进入市场的资金量多少、市场的预期收益多少来计算。这两个变量决定性引导资金的走向。

最近几年,币市一直处于调整状态,今年的币市行情跌幅虽然没有去年大,但还是处于继续承接调整的阶段,大盘仍处于缓慢下行的通道,市场总需求不足,正向预期尚未恢复,市场拐点还未显现。

目前,中国现代贵金属币的总市值约1000多亿元,如果有三四十亿元的资金进入市场,那币市行情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比现在热闹百倍。但现在是连几亿元的资金都没有进入市场。

整体而言,币市是短期利空的,但股市就完全不一样,其行情极为诱人。有新闻报道,就连大学生上课,都在拿着手机在炒股;有人说:第四代股民已经杀入股市。你说,投资会跑去金银币市场干嘛?我身边的朋友在股市一天能赚几万元,他干嘛要把钱投入币市呢?

其实最能体现股市对币市影响的,是你只要走进北京马甸等地的邮币卡市场,家家商户的柜台上基本都有两台电脑,一台随时关注股市,一台紧盯各地文交所中的邮币行情。

当然,今年的币市行情也出现了一些新现象。比如,精品币和普通币的行情两极分化更加突出,市场中有一股做多的能量正在聚集;而以交易所形式出现的电子化交易平台自去年相继面世,对行情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其他各种市场创新活动也在不断涌现,促进市场发展的各种民间活动频次增多,部分币种的收藏投资价值逐步显露,市场的底部特征也已初露端倪。此中,股市对币市的文交所行情影响最大,因为两者有太多的相似性。

可以说,现在是进入币市的好机会。一是因为金银币的价格很低,二是能够选择精品。两者等将来行情好的时候,就会有投资收益。

古币受影响有限

曹冲冲(辽宁钱币收藏爱好者):虽然股市行情对金银币市场的影响是明显存在的,尤其是对文交所电子盘的行情影响最大,但对于古钱币收藏来说,两者之间的影响还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整体行情和交易上的影响就更小,对某些个人而言可能较大。

因为不管是股市还是币市,赚钱是第一位的,所以当金银币的收藏属性还不太明显,但投资属性被炒作得热火朝天时,股市对其影响就是很直接和快速的。但古币的收藏属性还是远远高于投资属性时,股市对其交易和行情的影响就不会太大。

所以说,真正的收藏市场还是有其相对独立性的。毕竟股市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短期的投资,而收藏则是长期的爱好和投资同时进行。如今影响收藏市场和行情的,主要还是来自整体经济环境和政策方面的。

对于古玩城中的实体店来说,其交易更加不如往年,但生意还得做,日子还得过,所以很多人选择了坚持。而如今古钱币类的收藏行情还是受网络交易的影响较大,品牌拍卖公司的交易还是在逐步回暖的。

邮市很独立

宝木(上海邮币卡资深评论人士):邮市与股市,两者虽然都带有浓厚的投资属性,看似关联很多,但实质上股市对邮市的影响不大。从表象上来看,邮市从去年10月开始便走牛,特别是文交所涉足邮币交易之后,更是如此。但股市却是从最近几个月才开始发力的。不过在文交所的牵引下,币市成为投资市场的属性更加明显,有小部分资金或者大额度资金会对比股市、邮市的预期收益后会有所选择,但邮市还是在走自己独立的行情,其行情不完全紧跟股市的涨跌。

艺术品金融

艺术品基金、信托、按揭、众筹以及文化产权交易所,各种吸引眼球的艺术金融衍生品在近年来都高调出现。有人表示,艺术品金融化时代已经到来。那么,在强势的股市表现下,这些艺术品金融模式会不会受此影响?

只有证券化才能大众化

彭中天(全国文化产权交易所共同市场秘书长):近来股市大涨给我们带来一些思考,即为什么当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把银行的资金往外赶的时候,资金最终选择的是进股市,而不是艺术品市场?

在我看来这其实是我们艺术品市场自身不够完善造成的。因为股市就好比一个不太完美的大池子,虽然它从操作上来讲不尽如人意,但就其公开透明和制度层面的设计来讲,基本上是老百姓可以接受的。

但是艺术品市场就不一样了,股市现在是春天,而艺术品市场则是冬天。因为中国的文物艺术品当下还只是少数人玩的东西,它的基础非常薄弱,没有公信力可言,没有契约精神,没有产权的界定,相关的法律法规也不完善,所以即便老百姓的资金都被赶进了市场,作为一波行情来临的时候,艺术品市场是接不住盘的。因此,如果我们当下还不去改善基础,不去设计一套严密的适合大众投资的机制的话,那最终被资金放弃的还会是我们自己。我觉得这个现象就应该引起艺术品市场的反思。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我又觉得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当艺术品市场不景气的时候,恰恰是一个投资的契机,投资人可以拿到便宜的好东西。特别是一部分在股市里挣了钱的人,当他们退出股市之后,手里握有大把的现金,会选择进入艺术品市场的,虽然可能进入的是少数人,毕竟回来的都是懂的人。所以从规律来推测,可能下一步艺术品会有一波行情,也就是说,股市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了,人们有可能会拿出一些钱来买艺术品。但总的来说,中国的股市与我们的经济状况并不匹配。这些年来,股市低迷的时候不一定经济不景气,股市高涨的时候,也不意味着经济有重大利好,实际上我们的股市是一个政策性的股市。

现在文交所行情不错,但是它并不是完全的艺术品,除了国际版权交易中心搞的艺术家公盘,主要是捧新人,整个量也不大,推出一种新模式,南京文交所组要做的是邮币卡,这也说明老百姓有这种需求,这种方式把这个交易标的变小了,所以参与人增多了,资金就增强了。所以,人多力量大,所以中国的艺术品市场一定要找到一个路径,让大众进入,一定不能少数人玩,那样这个市场做不起来的。市场不从基础建设和生态建设来做起的话,这个市场是终究做不大的。

但实际上在我的概念里,即便建成了这样的市场,还是一个低端市场,还是以物权为主的一个市场。美国是版权经济,一个版权的授权比物权要大得多。比如迪斯尼的米老鼠经典卡通形象,它的物权是从来没被交易过的,每年收入的都是它的版权授权,只有版权授权才叫文化,所以我说这才是“文化之国”。而中国当下是物权市场,是文物市场,低级了很多。你是一次性的,它是重复性的,它对经济的拉动比你大很多。

艺术品市场的金融化、证券化,是发展的更高级阶段,事实上艺术品市场的证券化也是我多年来一直倡导的。只有证券化才能大众化。假如真的发展到那一步,那么我们五千年的文化将是一个巨大的存量。老百姓都来参与,给艺术品定价,让它流通,最终拉动实体经济。这是未来发展的方向,也是我的一个愿景。只有如此,中国才真正能成为一个文化大国。它会促使我们的经济转型,从工业经济转向文化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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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菁菁+刘礼福+贾理智艺术品拍卖从资金进入和参与心理上看,股市与拍卖市场多少有些相同之处。理论上讲,股市热火朝天,必然会吸引一部分原本应投资在别处的热钱加入。当然,古玩艺术品又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市场,真正的藏家对优质的拍品向来是不吝其他的。全民炒股,对艺术品拍卖市场是利是弊?与上一轮上涨原因不同张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