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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寄情 笔墨抒怀:明清文人山水题材折扇画鉴赏

精致之美明清折扇画特展的王志强“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与山水风物为友是中国古代文人的精神风尚与文化特质。他们徜徉于大自然,阅读山水,既可娱情,亦能适志。山水风物也就成为古代文人诗词歌赋与笔墨中最为常见的主题,山水题材理所当然成为中国古代文人绘画表现最为广泛的题材。这些文人画家山水画作或“逸笔草草,不

精致之美 明清折扇画特展的

王志强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与山水风物为友是中国古代文人的精神风尚与文化特质。他们徜徉于大自然,阅读山水,既可娱情,亦能适志。山水风物也就成为古代文人诗词歌赋与笔墨中最为常见的主题,山水题材理所当然成为中国古代文人绘画表现最为广泛的题材。这些文人画家山水画作或“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写胸中逸气耳”,抑或借山水明志,“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充分体现一种娱己娱人的心态。

自然山水之景致何时入咫尺扇面,并成为扇面这一独特艺术形制理想的表现对象,仍待新史料的发现。南朝梁人萧贲是目前所见历史上最早在扇面(团扇)上绘山水图式的画家,且画作已达到了相当高的艺术水准,将理想中的宏阔山水用超常的艺术思维置于咫尺扇面之上。时人绘画批评家姚最赞曰:“(萧贲画团扇),上为山川,咫尺之内而瞻万里之遥,方寸之中乃辨千寻之峻。”(南北朝姚最《续画品录》)。最迟至隋唐时期,山水景致成为团扇上的常见构图。在传世绘画作品中,盛唐画家张萱所作的《捣练图》第三段“熨烫”组图中,手持团扇正在煽火的侍女,其所持的团扇之上绘有湖水及远山之景,构图极疏简,颇有意境。隋唐以降,画家在扇面上善画山水者比比皆是,宋代画家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记载:僧人楚安善画山水,画作“点缀甚细”,并用此法绘扇面画,“每画一扇,上安《姑苏台》或《滕王阁》,千山万水尽在目前”。“宋诸王孙妙盘礴,万里江山归一握”,山水之景与来自异域的折扇相结合,自此后以至明清,折扇画大行其道。折扇以其独特的形制和“收则折叠,用则撒开”(陆容《菽园杂记》)的便利性受到上自皇室贵胄、下至文人士大夫及市民阶层的广泛喜爱。

山水风物是明清文人折扇画的第一表现主题。从明中期“吴门画派”的开创者沈周,到继承者文徵明、唐寅、仇英、张宏等著名画家,再到“松江派”的杰出代表董其昌、宋旭、陈继儒、赵左等;从清初在咫尺扇面上抒写人生情怀的隐逸文人,到属于画坛正统的“四王”,再到雍乾时期的张宗苍、黄鼎、蒋廷锡等宫廷画师及江南“扬州八怪”“金陵八家”,乃至清末的海派“四任”“岭南画派”等名家无不喜爱在折扇上绘制或理想中的山水,或身边的自然,并有大量的精美山水题材折扇画留存于世。

本文以中国国家博物馆《小品大艺——明清扇面艺术展》所展出的山水题材折扇画为基础,对其中部分展品的风格与笔墨予以简要分析鉴赏,着重分析和探寻隐匿在这些折扇画上明清文人的精神风貌与理想追求。

与山水风物为友:

明清文人的精神与理想家园

隐逸是古代文人的文化与精神传统,既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也是一种精神选择。盛世无隐者,然当某一王朝处于末世,文人士子们出于对朝廷政治的不满时,或遇朝代更迭文人士子们不与新政权合作时,他们往往会绝意于仕途,选择远离尘嚣、避尘出世的隐居生活,他们或躬耕南亩,或枕石漱流、傍泉依鹤。与世俗生活的纷繁杂陈相较,徜徉于山水之间,与山水风物为友,更能彰显出文人们的超脱与悠闲。

晚明与清初是传统文人隐逸文化最为发达的时期。明中晚期,皇帝怠政,宦官把持朝政,社会矛盾尖锐,国家危机四伏。文人士子们对朝廷不满之情绪日增,为官者纷纷辞官归隐,一些欲通过读书步入仕途的士子们也纷纷绝意于科举,或归隐山林,或弃儒从佛(道)。明中后期画家陈谟青少年时曾从父命受业于哲学家湛若水(号甘泉),习“圣贤心性之学”。与其他学子一样,陈谟抱着“入仕济世”“货与帝王家”的踌躇满志,笃志学业,殚精竭虑,孜孜不倦。为促学业早成,陈谟遂在烟霞洞后筑“仰止亭”。然面对明后期日渐混乱的朝政,陈谟不得不断绝出仕的念想,遂直接隐居烟霞洞,以授业为生。隐逸世外,课业授徒,让陈谟忘却了纷繁社会中的苦恼。明正德七年(1512年)某月日,应友人之邀,陈谟作《山居客话图》折扇画(见图1),绘山间秋景,疏竹翠色盎然,古木红叶点点,舍内高士坐而论道。扇面上之图景或是陈谟与友人(疑为一名叫玉翁的道士)此次会面高谈阔论之情景。与友人论学问道是画家陈谟隐逸烟霞洞后的生活常态,此折扇画所表现之情景亦当是画家的生活常态。此图情景相生,呈现出一幅质朴、恬淡的山间隐逸图景。

在从道以前,张复原为明成化年间的一名书生,也就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科举之上。然张复因事触怒权贵郡守,为躲避报复,遂隐居大涤山道教宫观洞霄宫学道,自此弃儒学道。学道之余,张复常以绘事自娱。其于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为友人作《松岩高士图》折扇画(见图2),构图疏淡、简率却不失韵致。淡墨皴擦,浓墨点苔,使得墨色渲染浓淡相间,层次丰富,逸笔草草,丰富的墨色与不着一墨的湖光以及皴擦的古木、远山、人物等相映成趣,构成一幅意境闲适而淡远的图景。图中松下道士静坐悟道,梳有道士发髻的人物极有可能是作者的自画像。绘此折扇画时作者已达八十四岁高龄,足以显示其晚年闲淡宁静的思想世界。

文徵明的入室弟子居节,晚年因触犯织造太监孙隆而致家破,只好隐居在虎丘偏僻的南村。隐逸后的生活虽穷困,但居节在精神上是丰富的,“茅屋数椽,萧然自适,喜交幽人钠子,遇富贵者则落落寡谐,日得笔资,辄沽酒招朋剧饮”,无粮下炊时则以画易米以炊,维持生计,年六十竟以穷死。隐逸山林的居节十分享受与友人们徜徉于山水、林泉间的快意人生。其所作《雪霁行旅图》扇面就意在体现传统文人隐逸山林的淡然心态(见图3)。

画家恽向(字道生)原为崇祯末年内阁中书舍人,明清易代后,其不愿与满族人建立的新政权合作,遂隐逸不出,以钻研绘事终生,成著名的山水画理论家。其晚年所作《秋江远眺图》(见图4),仿元人倪瓒笔意,绘“一河两岸”式平远小景。近处树丛高低错落,对岸远山清寂落寞、江流横亘、平阔无尽。笔法清健、生拙,勾染洒脱、率意,别有一番笔墨意趣。此折扇画是画家题赠友人的礼物,欲在与友人分享自己对隐逸生活的洒脱心境。

明清鼎革之际,对文人来讲是一个“天崩地坼”的时代。面对异族的统治,文人们面临着精神上的生与死的选择,他们或隐或退,表达自己不仕新朝的人格精神,形成为数众多的遗民群体。遗民们隐居山水一隅,以诗文、书画寄情传意。画家龚贤是“金陵八家”之一,然其生活在明末清初离乱之际,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生活凄凄惨惨。晚年隐居南京清凉山,筑茅屋而居,取名“扫叶楼”,屋旁栽种花竹,名“半亩园”,过起了赋诗作画、课徒其间的隐居生活。《萧树寒江图》绘江岸秋景(见图5),图中近岸处几株杂树在秋风中摇曳,衰草在寒风中瑟瑟抖动,远山起伏,寒冷的江水横亘奔流。山石皴染沉厚,空茫苍秀,表现出一副气象萧索之景。展阅此折扇画,画家那种萧索、孤寂的内心世界隐约可见。

王思任是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进士,历任兴平、当涂、清浦知县,袁州推官。弘光二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五月,清兵破南京,明鲁王朱以海在绍兴监国,建立鲁王政权,准备与清相抗衡,时以思任为礼部右侍郎兼詹事,进尚书。清顺治三年(1646年),清军南下,鲁王逃海上。鲁王政权失败后,王思任遂隐逸绍兴秦望山,成为遗民群体中的一员。隐居山林的王思任彻底断了政治上的理想,徜徉于绍兴秦望山的美景之中,专事绘画。王思任绘画多仿米芾、倪瓒笔意,清人秦祖永曾评曰:王思任“仿米家数点,云林一抺,饶有古雅静逸之趣”。所谓“云林一抺”,即元代画家倪瓒画法,倪瓒多画太湖一带山水,构图疏简,多平远之景,格调天真幽淡,以淡泊取胜。善画枯木、竹石、茅舍,景物极简,且多仅以干笔皴擦,若淡若疏,自成荒疏萧条一派。王思任所作《疏木寒江图》仿倪云林笔法(见图6),取平远之景,画山水林屋。近景湖边几株古木错落有致,疏松茅舍,中间留白以示广阔水域,远山横亘,云雾缭绕。勾皴山石,格高韵逸,笔法秀逸,意境清远萧疏,极尽苍茫平远之致,似有“只傍清水不染尘”的意蕴。这或许也是画家对自己政治人格的隐喻。画家隐逸山林后坚持不与新政权合作,最后在病中绝食而死。

明清鼎革的兵祸打破了许多读书人的宁静生活。在鼎革之前,出生于明末安徽宣城世家大族的梅清过着习文弄墨、诗酒唱和的悠闲读书生活。满人入关,打破了梅清的生活,逃过劫难的他只好躲入山谷幽林,过起了避世隐居的生活。后梅清虽出世应举并于顺治十一年(1654年)成为举人,然四次北上会试均失意而归,无奈绝意仕途,再次周游于名山大川之间,寄情山水,以诗画自娱。梅清与施朱美联手创作《科场贺捷诗画合璧》折扇画(见图7),左侧是梅清所作墨笔山水,右侧是友人表兄施朱美的题诗。一诗一画,相得益彰。图中峰岩危耸,云烟变幻,奇松苍翠,寺塔临风。山体披麻皴法,墨色淋漓。虽为庆贺他人科举乡试凯旋的应景之作,然图中所绘之景物,“可游可居”的山水构图无不透露着梅清对功名的淡然心态,其早已适应了林间的隐逸生活。

晚清画家戴熙原是道光十一年(1832年)进士,曾任翰林院编修,后历任广东学政、侍讲学士、内阁学士,官至兵部右侍郎。道光三十年(1850年),五十岁的戴熙因厌倦了官场的争斗而辞官归里,潜心研习绘画,开始了“一心只研书画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晚年生活。戴熙绘画宗法宋元古意,仿摹近世名家,欲达“以南田(恽寿平)之空灵,积成石谷(王翚)之深厚”的理想绘画境界。虽辞官归里,但作为曾食朝廷俸禄的官员,在太平军攻打杭州时戴熙组织城内义军抵抗。咸丰十年(1860年)城破,戴熙从容赴死。就在此前一年,应一名或字为德斋的友人之索,作《溪山过雨图》扇面礼赠(见图8)。此图描绘的是雨后溪山之景象。近处坡岸古木数株挺立,屋舍掩映其中,岸石上另有庭院,院内墨竹摇曳,中间水域湖光,不着一墨,远山烟波环绕。笔墨粗放疏松,干湿掺和,浓淡融洽,山石坡岸圆融顺畅,树叶画法多变,竹叶随风摇曳,活泼生动,呈现出一幅“雨过烟波活,风来草树香”的景致,亦是戴熙所主张绘画“远处尤贵浑远,人无目远水无波,则远山可知”画法的实践。戴熙虽隐于市,但其在理想中亦追求那种徜徉于山水之间的闲逸,《溪山过雨图》所绘远山、近水、屋舍、庭院、墨竹等,无不表达着画家理想中隐居生活的景象。

理想化的风景:

明清文化的自然情怀

明清时期的文人继承了传统文人的这种隐逸文化,寄情于山水间,用他们的笔触在咫尺扇面上寄情传意,为我们留下了许多隐逸山林的美好图景。然而这些图景多是以实景为底本,衍化为画家胸中的图景,皆是理想化了的景致,但这无妨文人以画寄情传意的旨趣。

游历名山胜迹,寄情于山水自然是中国古人的传统。文人游历是晚明至清初的一种独特现象,逃离“尘嚣缰锁”,访“烟霞仙圣”,除娱情之外,还可访友问学。青年时的吴彬曾遍游江南山水,“访明师友”,受学于吴派山水绘画,为其山水画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待其供职宫廷后,又远游西蜀胜地,感受巴山蜀水的雄秀气象。壮游西蜀之地,吴彬的山水画风为之一变,“布景缛密,傅采炳丽”。然因抨击魏忠贤擅权而获罪去职之后,其画风又回归简率、柔和。晚年再寄情于山水之间,并将那些在游历中所见的“可游可居”的胜地绘入画中。其所作《湖山春色图》(见图9),春山丛树,湖水环流,山庄掩映,小桥隐现,颇得江南山水之神韵。图中景致当是画家理想中的隐逸胜景的展现。

画家黄鼎喜欢游走于山水之间,向大自然师法绘画。其游览所到之处,凡所见诡奇殊异之状皆用笔描绘,成为绘画的素材。“黄鼎看尽九州山水,下笔有生机”,大抵如此。《绿柳春山图》折扇画系黄鼎根据唐代诗人孟浩然《过故人庄》诗意而绘(见图10)。诗文原作:“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筵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画家以平远法绘一河两岸的山光水色。近景坡岸平缓,柳树成阴,村舍掩映其间,湖面平阔浩淼,一叶小舟闲卧岸边,远山绵亘,树影迷茫。笔法细秀,墨色淡雅,表现出一幅清新的田园景色。画家在扇面上所绘之图景真实、自然,就像是我们所熟知的乡间生活一样。

未能隐逸丘壑幽林,徜徉于山林适志、娱目的文人也无法摆脱对自然的向往。只好在闲暇时提笔玩弄笔墨,“聊写胸中逸气”,描绘出自己理想中的图景。画中的山水往往是“可行”“可望”“可游”“可居”或“可游可居”的理想世界,以寄寓心性,安顿飘忽不定的精神与灵魂。杨晋《湖溪读书图》则是对文人读书生活的想象(见图11)。在丛篁倚石、柳阴斜挂、水榭临风、列阵野雁飞过天空的空间中,文人在屋内捧读书文。作者似乎在告知观者,文人理想的读书环境就应该与画中一样。

当折扇画成为士人“寄寓心性”理想载体时,他们经常将理想“寄于画”,并将自己置入画中以关照“自我”,谋求一种物象与精神的统一。明代道士张复《松岩高士图》中绘静坐山水之间悟道的道人,但图中不见任何建筑物象,这或许也是身为道人的画家理想中悟道的理想胜地。曾供奉内廷十余年的宫廷画师丁云鹏便亦是如此,其所作《层岩竞秀图》(见图12),图中峰岩耸峙,溪水平流,万木峥嵘,一高士独立桥头,正在欣赏壮丽的山水美景。设色以青绿为主,略带浅绛,布局深远雄阔,用笔柔和,敷色淡雅,墨色温润,风格秀逸,颇得“吴门画派”之韵。图中的“高士”当为作者自画像。画家将自己置于理想的山水之间,寄托对隐逸生活的向往。

除理想化了的风景外,明清折扇画中亦有以现实风景为基础而摹写的理想风景。“金陵八家”之一的吴宏是一位写实风景画家,力主师法自然,其画作多表现金陵一带的自然之景,充满了生活气息。其所绘《江村渔隐图》表现清秋时节渔夫在岸边撒网捕鱼之景,景物自然,风格写实,然其构图等仍旧透露出画家高于写实的自然理想。李世倬《山村雪景图》以写实的笔触绘初雪后驴、犬闲游之山间景色(见图13)。远处山村环抱于万木丛中,雪色明丽,一派静谧、清幽气象。寥寥数笔便表现出小驴、细犬生动的情态,给这片宁静的幽谷平添了几分欢快的气氛。此图虽具有写实主义风格,然图中之景显然已经超脱了实际景致。类此者再如王学浩《夏山归渔图》,山脚下的林中村舍若隐若现,一只小舟在河中溯流而返,表现一幅渔人泛舟晚归之景。

《一苇万顷图》是画家朱鹤年根据北宋诗人苏轼《赤壁赋》之文意而绘就(见图14),描绘的是湖北黄冈赤鼻矶一带的江月景色。北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年),御史何正臣等人先后四次上书弹劾苏东坡。接着,新党捕风捉影,终致苏东坡被捕,押送御史台受审,是为“乌台诗案”。是年底,因查无实据,苏东坡被释放出狱,充任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赤壁赋》一文正是系此间所作。赋文借用主客对话的形式,展露了苏轼面对文祸遭遇后由苦闷到解脱的心路历程,阐释了一种豁达淡然的人生态度。《一苇万顷图》绘苏东坡登一叶扁舟顺江而下,悠然赏景的怡然之情。月夜中的远山起伏错落、绵渺无尽,意境清寂旷远。

晚清画家吴谷祥所绘《云扶绝壁图》描绘的是常熟虞山的剑门奇景(见图15)。图中山岩高峻,涧谷幽险,山道崎岖,迷雾蒸腾,成为不可游、不可登临之区。画家虽明确告知观者其绘的是现实中存在的风景,然与实景相较,这也是画家理想化了的风景。

明清文人与山水风物为友,徜徉于山水之间,壮游山川,并在凹凸不平的咫尺折扇上挥毫弄墨,挥洒千山万水之境,成万里之势,或烟江草树、幽谷溪泉,或水阔天高,或深邃蓊郁,这些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自然景致都是他们理想中的风景,是他们修身养性、寄托理想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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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之美明清折扇画特展的王志强“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与山水风物为友是中国古代文人的精神风尚与文化特质。他们徜徉于大自然,阅读山水,既可娱情,亦能适志。山水风物也就成为古代文人诗词歌赋与笔墨中最为常见的主题,山水题材理所当然成为中国古代文人绘画表现最为广泛的题材。这些文人画家山水画作或“逸笔草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