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城：跌落千年的哀思

杨中宇

在秀美的呼兰河东岸一级台地上，黑龙江省兰西县临江镇境内，有一座远近闻名的金代古城遗址——女儿城。

经考古调查，呼兰河畔的女儿城，确认是一处金代古城遗址。《呼兰府志》中记载：“纽勒城，今俗称女儿城。距当时的呼兰府北140里，现今兰西县城东北47公里处。以土为垣，一门在东南隅，中有佛殿，城东南角有瓮门。”1983年5月考古时，依稀可见到当年城墙凸起的残垣遗迹，厚砖阔瓦已成狼藉满目，残墙高处2米，城方长5600米。

早在金代，松花江以北大片开阔地带，被当时的皇帝完颜阿骨打分封给督大元帅金兀术作为统辖的领地。这里土地肥沃，河泡众多，物产富饶，一片辽阔无垠的大草原。清朝同治年代呼兰人王小布在女儿城种地时，掘得罗汉铜象18尊，像高3尺余。其后濮姓人士复得铜象7尊，高各2尺，当中有观音1尊，后归湖北曹廷杰。1960年，在女儿城北约三里大榆树屯河岸田地，因涨大水圮崖子曾出土铜锅4个，铁花四系罐2个，罐壁横书“清酒肥羊”四个字。上述古品，经考证皆为金代制作。

1974年5月，女儿城出土了“都提控所之印”，印背刻“都提控印”，无铸造年款和机构。此印重1800克，边长9厘米，通高5厘米，考证为金代制作，现藏于黑龙江省博物馆内。据史书记载，提控为提辖控制，即总领之意。女儿城北500米处有一高台埠，临古河道，为金代来往船只靠岸之处，女儿城便是与金上京往来的一条重要水路驿站，为金代的建立与发展起到过不可估量的作用。

据老人讲，女儿城堡的存在，少说也有千年了。开荒占草时，有人就发现了这座曾兴旺一时的古城。曾有一家农户从城内地挖得金子一罐，随后赶紧搬到望奎县去居住了，听说日伪警察还查问过此事。还有人曾拾到金龙一个，长一尺多。八十多年前，女儿城墙炮台大部还都存在，当时开荒地时还拾有一些方块铁、刀、铁箭，及两只女人的尖脚靴子，城墙周围还有残存的女人木底鞋印，云云。据传金兀术女儿的鞋丢落于此城中，被一开荒者拾到收藏起来。由此得名为女儿城。

这些文物的出土，帮助我们跨越漫长时空而窥见到古人生活的景况，似乎那“清酒肥羊”四系罐里尚有醇香的醪酒，他们正为祝福牛羊肥壮而开怀畅饮；那一方铜质的大印是权力的象征，也是中国古代各族人民开发经营大北方、管辖白山黑水的历史见证。“人世难逢开口笑，上疆场彼此弯弓月，流遍了郊原血……”由此可知，呼兰河流域确实作为大金王朝兴盛繁茂盛时期的政治、经济和军事腹地，而被载入华夏史册。

据传说，当年的女儿城聚集了金兀术及许多将士的家眷。城墙高耸，威镇四方，城池修得比较坚固，俏丽少妇们整天百无聊赖，挽起高高发髻，着一袭艳丽长裙，常常立在城墙上向南久久眺望，思念感伤，潸然泪下……因为她们的男人都身穿铠甲，手持箭戢，奔赴了与宋交战的前方。当时，金国处于战略攻势，战事频繁……她们有多少人曾苦度青春年华，在沉寂伤痛中消失在乱尘世间。又说女儿城的墙垛凹垛排列着的恰似天然女性，在夕阳余辉中，十分庄重而柔美，耐人遐想，所以才叫女儿城。